沒糧吃阿之又來自割腿肉了!

但這篇感覺如果前面說太多會破梗,就只講一下這次的設定背景是兩人同居,其他的碎碎念留到後面說!

直接開始!!

 

 

 

 

 

 

  一片虛無。

  看不見前方,看不見腳下正踏著什麼樣的土地,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

  只有無邊無盡的黑暗。

  該往哪裡去?能往哪裡去?誰、來、告訴、我……

  誰來、帶我走……

 

  「Good morning, Eraser!」

  相澤睜眼,方才的夢仍揮之不去。直覺的伸出右手,麥克風立刻握住那滲出冷汗的掌心。

  「怎麼了?」麥克風問。

  相澤瞪大帶著血絲的眼,又伸出左手,得到一個擁抱。對方柔順的髮絲垂到留有傷疤的右臉上,相澤輕輕用五指爬梳那宛如陽光的金髮,體溫,洗髮精的味道,彼人的聲音,他緊緊抱住麥克風,試圖把一切都揉進懷裡。

  因為他知道,這個夢是永遠也不會醒了。

  相澤徒勞的睜著空洞的雙眼,無論是那一頭金髮、那墨鏡底下的綠色眼睛,甚至是這個世界──他都看不到了。

  只有無邊無盡的黑暗。

  麥克風給了他一個吻。相澤的掌心由麥克風的髮間滑下,輕撫許久不見的臉龐,碰到脖子上的擴音器。

  以前,麥克風在家是不戴擴音器的。直到那天晚上,不遠處的爆炸聲響驚醒他們倆,換上戰鬥服便衝了出去。兩人事後才發覺,總在夜晚隱秘行動的Eraser·Head與在白日高調行事的Present·Mic,第一次搭檔合作出動。也是最後一次。

  相澤失去了視力。Eraser·Head就此引退。

  此後,除了同床共枕之時,麥克風時刻都戴著擴音器。大概產生陰影了吧,相澤這麼想,也就由著他。

  離開被窩,赤裸的腳踏上冰冷的磁磚。雖然早已熟悉格局而不再撞到東西,相澤還是任由麥克風牽著帶到餐桌前。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感覺到風的吹拂,麥克風開了窗嗎?失去雙眼後取而代之的是全身感官,受到溫度刺激的皮膚,捕捉細微聲響的耳朵,感受物體的指尖,他用這副軀體重新認識世界。

  用全身去感受,確認心愛之人就在身邊。

  「今天星期幾?」

  「五。」麥克風露出相澤看不見的燦爛笑容。「明天就放假囉~」

  相澤點頭作為回應,同時勾起淺淺的笑。

  黑暗中,那陽光般的嗓音成了他的太陽,是唯一能指引他方向的光芒。

  拿起筷子,用舌尖感受米飯融化的甜。即使連你的面容都看不見也沒關係,只要有你的聲音,我就知道該往哪裡去。

  My light, my hero.

 

 

 

  單純教課的話是沒有問題的。

  相澤被根津校長挽留下來,繼續做英雄科的導師,只是再也離不開普通教室。就這樣牽著麥克風的手來到學校,學習點字以讀懂校長特地準備的教科書,用語言教授。班上學生都很體貼,輪流帶領他在教室與職員室兩頭跑,功課上的疑問就直接朗誦,待到放學再由麥克風接手。

  日復一日,簡單而又安心的生活。

  幸福。

  「Good morning, Eraser!」

  相澤半夢半醒的抓住每天早晨都會響起的句子。

  「……今天星期幾?」

  「六。」

  相澤決定補眠。再次闔上的眼皮感受到一個輕柔的吻。

  其實會感到害怕。他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今天星期幾,只是想在夢境與現實交錯的黑暗中聽見麥克風的聲音,分辨太陽究竟是否升起。害怕某天醒來再也聽不見聲音,再也沒有一道光照亮他身處的黑暗,害怕真的失去所有。

  腳步聲離去之後,相澤還是起床了。

  憑著記憶來到客廳,耳畔傳來金屬撞擊桌面的聲響。麥克風轉過頭來,眨著相澤看不見的綠色眼睛。

  「怎麼了?」

  「……你在做什麼?」相澤慢慢走到聲音來源,坐在對方身旁,緊緊貼著麥克風。

  麥克風笑著抓住相澤的手,一個一個觸摸桌上的點字版字母。

  「我·也·來·學·點·字。」

  相澤「看」向麥克風的臉,仿佛再次看見那溫暖的笑容。

  給了他一個擁抱。

 

  相澤從未想過愛上麥克風的理由。愛上就是愛上了。

  只是以前老嫌他吵,等到身陷黑暗才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抓著他的每一句話不放

  只要能聽到他的聲音,就會感到安心。或許,一個能給你安全感,、能擁抱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愛情吧。

  「Good night, Eraser.」

  相澤帶著這個念頭,躺在麥克風的臂彎沉沉睡去。

 

 

 

  如果世界失去聲音,會怎麼樣呢?

  沒有你最喜歡的音樂,沒有你熱愛的廣播節目,沒有你陽光般的嗓音。

  這無邊無盡的黑暗,會變做泥沼吧。失去太陽,而將人拉至無法呼吸的深淵。

  從聲音英雄身上獲得的救贖,能延續到什麼時候呢?

  會聽到你雀躍的聲音?

  會聽到你感冒沙啞的聲音?

  會聽到你老態龍鍾滄桑的聲音?

  如果有一天,我們會老去。

  如果有一天,我們會死去。

  誰來帶領我走出黑暗呢?

  「Good morning, Eraser!」

 

  相澤窩在睡袋裡。到現在才察覺,睡袋的觸感與床鋪是截然不同的。等待的片刻睜著血紅的眼瞪視天花板。麥克風在換衣服,拉著他的手用點字告訴他要來個午後約會。

  是怎麼走到這一天的?相澤記不清了。高中畢業典禮那天接受了麥克風的告白,交往,接吻,不知是誰先提出的同居,一起關注婚姻法條的修改進度,一起為晚餐該吃什麼而煩惱,一起躺在被窩裡呼喚對方的名字,一起跌入夢裡。

  其實像這樣的日子也不壞。日復一日,單調,毫無變化,不用從事危險的英雄活動,固定的工作,固定的生活,安逸的、無所事事的度過一整天。

  但,維持現狀是不行的。

  相澤閉上帶著血絲的眼。

  我不能裝作什麼都沒發覺的,無知的接受你的照護。

  「Eraser!」

  聽見呼喚時相澤立刻鑽出睡袋,站起身來直視發出聲音的方向,動作迅速得異常。

  「……怎麼了?」麥克風被這樣的相澤嚇到了。

  相澤大步向前,直到伸出的手砰到麥克風的耳廓。

  「麥克風。」

  「怎麼了?Eraser?」麥克風看著相澤空洞的雙眼,莫名感到無助。

  「叫我的名字。」

  「……?Eraser?」

  相澤輕撫那再未見過的臉龐。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後,這張總是帶著笑容的臉會變成什麼模樣呢?

  你在我的記憶裡留著陽光般的金髮,而我只能在你的墨鏡倒影中老去。

  我不能一個人幸福。我不要一個人幸福。

  「叫我的名字,叫我消太。」

  你在家裡不會戴著擴音器,更不會喊我的英雄名。

  你的擴音器只有戰場的記憶。

  手掌滑下,碰到冰冷的金屬機器,找到最底下的按鈕。麥克風仍舊沈默。

  得不到回應的相澤按下播放鍵。

  「Good morning, Eraser!」

  「Good night, Eraser.」

  「一」「二」「三」「四」「五」「六」……

  「Eraser!」

  「怎麼了?」

  「Yeah!」

  「sorry.」

  「明天就放假囉~」

  「Okey!」

  「Eraser!Eraser!Eraser!Eraser!Eraser……」

  麥克風不發一語。相澤張著空洞的眼,細聽句子中微乎其微的錄音帶轉動聲。除了「Eraser」之外,只放出一些麥克風平時會隨口說出的慣用語,以及在學校對他說過的話。也是他在黑暗中聽到的,重複播放的話語。

  相澤卸下獨自轉動的機器,麥克風毫無抵抗的露出修長的脖頸

  在那個夜晚,在那聲巨響中失去的不只是相澤的視力。

  還有你的聲音。

  你再也不能哼喜歡的歌,不能主持你熱愛的廣播節目,不能用你的言語介入我的生命。

  而身陷痛苦的你,選擇給我一個平凡的幸福。

  相澤「看」著記憶中的綠色瞳仁,輕撫記憶中的金色長髮,湊上前朝記憶中的位置給了一個吻。

  捧著麥克風的臉,用肌膚去感受,感受液體滑落的觸感。

  輕觸彼人的唇。麥克風正嘟囔著,正在吶喊著。

  「我愛你。」

  相澤用掌心感受唇瓣搧動,喃喃覆誦著。

  「我愛你。最愛你了。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我愛你。」

  緊緊抱住麥克風,麥克風也抱住他。兩人都用盡氣力要將對方擁入懷中,仿佛要合而為一才不會害怕分離。

  你竭盡全力所發出的最後光芒,我看見了。

  臉上拂過那宛如陽光的金髮,體溫,洗髮精的味道,彼人無聲的話語。

  看不見前方,只有無邊無盡的黑暗,但已經不害怕了。

  用這雙手擁抱你,用皮膚感受你的溫度,用全身去明白你的存在。

  我不要一個人幸福,不要一個人得到光芒的恩惠。既然陷入黑暗,就緊緊擁抱一同跌入泥沼。無需用眼睛去看見,無需用耳朵去聽見,只要互相擁抱,就能確認自己還擁有彼此。

  唯有兩個人並存,才叫做愛情。

  「我愛你。」

  你說不出口的愛,就由我來說。

  因為我愛你。

 

 

 

 

The end.

 

 

 

 

啊哈哈哈阿之就是不事先提醒你虐文注意!

其實阿之在找圖的時候就看到兩三個這種梗了,瞎子相澤與啞子麥克風的設定怎麼想都是往虐的方向走啊!誰是始作俑者給我出來面對!!!

然後阿之以一個混帳東西你虐老子老子也來虐你一回的心態來寫這篇文!

然後絕對沒有再被自己虐一次!

嗚喔喔喔我需要正面能量!搞笑功力快回來!還我那個好好笑好好玩的麥克風!!!!!

 

嗯咳總之阿之有段時間沒搞文青了已經搞不懂這種文風到底是想來幹嘛了感謝看到這裡的你(下台一躹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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